《纸牌屋》《五十度黑》导演詹姆斯·弗雷因脑癌离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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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莱坞传来令人心碎的消息——那个总能把黑色电影拍得让人脊背发凉的导演詹姆斯·弗雷走了。71岁的老爷子在洛杉矶家中与脑癌搏斗多年后，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。这事儿让整个圈子都挺难受的，毕竟他可是给观众留下过不少经典镜头的老炮儿导演。
说起弗雷的职业生涯，那真是横跨了半个好莱坞。最早在片场打杂时，谁能想到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后来能把麦当娜拍得那么妖娆？1989年他给天后拍的《Like A Prayer》MV，现在看都不过时，教堂里燃烧的十字架配上麦当娜的舞姿，宗教隐喻玩得那叫一个绝。这活儿干得漂亮，直接让他跻身一线音乐录像带导演行列。

真正让弗雷在电影圈站稳脚跟的，是1990年那部《双峰》。别看现在人人都说大卫·林奇是神剧鼻祖，当年弗雷掌镜的前几集才是把那种诡谲小镇氛围定调的关键。记得劳拉·帕尔默裹着塑料布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那个长镜头吗？阴冷的色调配上安杰洛·巴达拉曼提的配乐，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。这片子后来被《卫报》评为”改变了电视剧语法”的作品。
要说弗雷最拿手的，还得是那种游走在道德灰色地带的犯罪故事。2001年拍《汉尼拔》时，他把安东尼·霍普金斯那双冰冷的蓝眼睛拍得跟X光似的，特别是佛罗伦萨歌剧院那场戏，汉尼拔医生听着《托斯卡》吃人脑的画面，配上蕾丝幕布后若隐若现的血迹，把优雅与残忍糅合得令人毛骨悚然。当时有影评人吐槽这片子太血腥，可老爷子满不在乎：”观众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吗？”
2013年接手《纸牌屋》第一季算是他职业生涯的又一春。记得下木总统掐死那只狗的镜头吗？弗雷坚持要用实拍，凯文·史派西真的对着训练有素的杜宾犬演了整整八条。最后成片里那个从狗狗瞳孔慢慢扩散的死亡特写，比任何电脑特效都来得震撼。剧组的人后来爆料，老爷子为了拍好下木夫妇在浴室抽烟谈阴谋的那场戏，硬是让罗宾·怀特泡在冷水里拍了六个小时。
最近几年他接手的《五十度》系列倒是引发不少争议。有记者问他为啥要拍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片，老爷子叼着雪茄笑：”你们没看出来吗？这就是部披着情色外衣的惊悚片。”仔细想想还真是，他镜头下的格雷总裁办公室永远笼罩在冷色调里，活像个精心设计的捕兽笼。特别是《五十度黑》里那场电梯戏，用俯拍镜头把安娜困在金属方格里的构图，分明就是希区柯克式的悬疑手法。
弗雷这辈子合作过的巨星能凑好几桌麻将。肖恩·潘拍《誓言》时被他折磨得够呛——为了呈现真实的戒毒反应，他让影帝真的三天没睡觉；阿尔·帕西诺演《威尼斯商人》时，他非要让老戏骨穿着15公斤重的戏服在40度高温里走位；哈莉·贝瑞拍《云图》时抱怨化妆时间太长，他直接怼回去：”要不你演个不需要化妆的角色？”这些大牌后来提起他都又爱又恨，但没人能否认他镜头里的自己总是格外有魅力。
老爷子生前最后一部作品是给苹果TV拍的《末日光明》，没想到成了绝唱。现在重看他在《纸牌屋》片场的花絮，总爱跟年轻摄像说：”打光要狠，演员的眼窝阴影里得能藏住秘密。”这话现在听着真叫人唏嘘。好莱坞少了这么个能把黑暗拍出诗意的老顽固，以后的犯罪片恐怕要少点味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