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情感价值》戛纳首映获19分钟掌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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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以下为符合要求的正文,共约1200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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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国戛纳电影宫的灯光暗下来那一刻,我后颈的汗毛还竖着——银幕上雷娜特·赖因斯夫饰演的诺亚正把红酒杯砸向斯特兰·斯卡斯加德的脑袋,暗红色酒液像血一样顺着老导演花白的鬓角往下淌。这是《情感价值》首映场的第107分钟,整个放映厅的空气凝固了五秒钟,接着爆发出今晚第二十三次集体惊呼。等片尾字幕滚动时,前排穿燕尾服的评委直接站起来跺脚,后排有人用德语喊”再来一遍”,掌声像潮水似的持续了整整十九分钟,把导演约阿希姆·提尔逼得躲到艾丽·范宁背后抹眼泪。
这片子太会折磨人了。开场十分钟我就发现不对劲:诺亚在奥斯陆剧院演易卜生戏剧时,镜头突然切到她七岁那年躲在后台,偷看父亲古斯塔夫在片场把女演员骂到崩溃。这种时空折叠的剪辑贯穿全片,就像把父女俩的伤口反复撕开又缝合。最绝的是古斯塔夫老年公寓那场戏,墙上的电视在放他三十年前拍的《野草莓》式公路片,现实里的他却正用胰岛素笔扎自己大腿,而诺亚站在门口,手里攥着被退回的生日贺卡——三重视觉信息砸过来,观众根本来不及喘气。
雷娜特·赖因斯夫完全配得上那些尖叫。她演诺亚拒绝父亲邀约时,先是把剧本轻轻放回茶几,手指在封面上停留了0.8秒,突然抓起烟灰缸砸向书架。这个即兴发挥把斯特兰都吓愣了,后来采访里他说当时真以为要被开瓢。但更可怕的是艾丽·范宁,她演的好莱坞小花出场时穿着薄荷绿连衣裙,像块水果糖似的蹦进北欧冷色调的画面里,转眼就用甜腻的加州口音说”古斯塔夫说我的眼睛让他想起英格丽·褒曼”,直接把诺亚气得把威士忌泼在了妹妹的婚纱上。
说到英加·伊布斯多特·莉莉亚斯演的妹妹,那才是隐藏核弹。葬礼那场戏她穿着湿透的黑丝袜在雨里跳踢踏舞,因为父亲临终前说”你姐姐至少还敢恨我”。镜头从她抽搐的小腿往上摇,拍到指甲缝里渗出的血——后来制片人透露这段拍了二十七条,她的脚趾甲全劈了。不过最痛的还是姐妹俩在更衣室互扯头发的长镜头,诺亚吼着”你永远是他的小狗”,艾格尼丝突然安静下来,用化妆棉擦掉姐姐睫毛膏晕开的黑色痕迹:”可他至少摸过你的头。”
提尔这次玩结构玩疯了。古斯塔夫回忆里的胶片颗粒忽粗忽细,诺亚的舞台剧片段用4:3画幅硬插进宽银幕,有场家庭晚餐戏甚至同时出现三种打光风格——老头的脸是伦勃朗式侧光,艾丽·范宁笼罩在柔光滤镜里,而姐妹俩坐在明暗交界线上。这种视觉分裂症到结尾才揭晓谜底:当诺亚终于走进父亲片场废墟,发现所有分镜草图背面都写着她童年演《玩偶之家》的日期。老混蛋用整个职业生涯在给女儿写情书,可惜用的全是密码。
散场时听见两个法国记者吵架,一个说”这就是部高级版《亲情无价》”,另一个立刻怼回去”放屁!这明明是伯格曼被阿莫多瓦附体”。要我说,当古斯塔夫拖着氧气瓶追到诺亚的化妆间,结果发现女儿正对着镜子练习他年轻时标志性的歪嘴笑时,整个戛纳海滩都在倒抽冷气。这片子根本不是讲和解的,它把亲子关系里那些发霉的、长刺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玩意全掏出来,最后给你看伤口深处结晶的盐粒——据说首映完有观众在洗手间吐了,不是因为恶心,是哭到胃痉挛。
现在明白为什么掌声停不下来。当雷娜特穿着谢幕礼服出来时,裙摆上还沾着第三幕摔进泥潭时留下的污渍。这个挪威女人站在聚光灯下揉鼻子的样子,活脱脱就是银幕上那个用愤怒当盔甲的诺亚。提尔蹲在台沿给演员们拍照,闪光灯亮起的瞬间,我忽然想起片中那个被剪进预告片的镜头:父女俩在空电影院看试映,古斯塔夫说”情感就像过期的止痛药”,诺亚在黑暗里悄悄握住了他颤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