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青铜葵花》:纯爱“冰项链”预告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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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冰项链里的永恒
那根冰项链,在银幕上闪烁着,不是钻石的璀璨,也不是金银的华贵,而是一种近乎脆弱的、透明的光。它贴在妹妹葵花幼小的脖颈上,微微地颤着,仿佛一颗凝结的露珠,随时会融化,却又固执地映照着台上的光。就在那一刻,我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隐去了,只听见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像坚冰乍裂——我忽然明白了,为何曹文轩先生会说他观影时“感动落泪”。那并非戏剧性的悲怆,而是一种极安静的、由无数生活细节编织起来的情感,细密地,几乎是不由分说地,将你包裹进去。
这感觉,与后来在报道里读到的陈坤厚导演的话,严丝合缝地对上了。他说,他是被原著里那种“无为而善”的情感打动的。一个“无为”,道尽了一切。那善意,不是刻意为之的施舍,不是高高在上的怜悯,它就像呼吸一样自然,像青铜为葵花制作那根冰项链——在寒冷的冬日,他小心翼翼地取来冰凌,用苇管吹出孔,一颗,一颗,耐心地串起。没有言语,或者,言语在其中已是多余。导演说,这部片子“对话寥寥”,全靠表演与细节。想来,真正的深情,大抵都是讷于言的。它藏在哥哥看着妹妹时那沉默而专注的眼神里,藏在粗糙的手递过那串晶莹的、瞬息即逝的礼物时,那份笨拙的珍重里。
两个小演员,被赞为表演精湛的“学霸”,想来是名不虚传的。他们身上没有表演的痕迹,仿佛他们就是从那片油麻地里生长出来的青铜与葵花。他们的世界,是由一连串静默的、流动的画面构成的:是共同劳作时滴下的汗珠,是分食一个窝头时的推让,是无声的陪伴,是共享的孤独。陈导说,这是“两个孤独生命的相互温暖”。一个是从小失去父母、与老牛相依的哑巴少年,他的世界是寂静的;一个是骤然失去依靠、寄人篱下的孤女,她的世界是飘摇的。他们的相遇,是两片孤独的雪花,在飘零中,偶然碰在了一起,竟凝结成了一串更坚实、也更美丽的冰晶。
而曹文轩教授的话,又将这温暖向上拔高了一层,赋予了它一种更为阔大的人生命题。他说,孤独是一种勇气和力量,影片最终将离散升华为祝福与牵挂。我回味着这句话,再去看那根冰项链,便看出了另一层意味。冰,是会融化的。那根项链,无论青铜做得多么用心,葵花佩戴时多么欢喜,它终将化作一滴清水,渗入泥土。美好的相聚,似乎总暗含着别离的必然。可影片的深意,或许正在于此——它并不回避生活的苦楚与残缺,但它要赞颂的,是在明知终将离散的宿命里,人依然选择去创造、去陪伴、去给予的那份纯粹。那根冰项链存在过,那份善意被交换过,那个冬日被温暖过,这本身,便已成永恒。它不再是具象的物件,而化作了人性中一道不灭的光辉。
这光辉,便是报道里所说的,“深植于中国人生命经验中的深沉善意与坚韧力量”。我们这民族,似乎从不热衷于歌颂一帆风顺的、戏剧般的圆满,我们更懂得在苦难中咀嚼出甜,在离散里珍藏起念想。那根冰项链,不就是我们文化里最珍贵的东西么?它清澈,透明,不掺一丝杂质,是“善”最本真的样子;它脆弱,短暂,却寄托着最恒久的牵挂。
影院的灯亮了,我仿佛还看见,那根冰项链在葵花的颈上,化开了,成了一行清亮的泪,沿着她的肌肤,缓缓流下。那不是悲伤的泪,那是被善意暖化的、生命的泉水。它流经之处,万物复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