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胡阿姨的花园》:国际大奖荣誉之作,终于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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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胡阿姨的花园:在城市的缝隙里种诗
十月的北京已有凉意,但首映礼现场却弥漫着一种温润的暖。银幕暗下又亮起,掌声如潮水般涌来。导演潘志琪站在台前,目光却仿佛穿过九年的时光,回到了2012年重庆十八梯那个潮湿的午后。
那时,解放碑商圈的高楼如钢铁森林般生长,而仅一街之隔的十八梯,还保留着山城最后的市井脉络。旧城改造的标语已经贴上斑驳的墙壁,推土机的轰鸣隐约可闻。潘志琪正是在这样的反差中遇见了胡阿姨——一个在巷口经营廉价旅馆的普通嬢嬢。
“最初我只是想记录即将消失的街巷。”潘志琪在映后谈中回忆,“但胡阿姨让我看到了比建筑更珍贵的东西。”
镜头里的胡阿姨总是笑着。她的旅馆房间狭小,设施简陋,墙上贴着泛黄的明星海报,床单洗得发白却平整。丈夫早逝,儿子在外打工,她独自守着这份微薄的营生,还背负着债务。可每天清晨,她都会提着编织袋出门,沿着解放碑繁华的街道慢慢走。
她不是在逛街,而是在“寻宝”。
被丢弃的塑料花、断裂的发卡、褪色的丝带、破碎的瓷片、过期的挂历……这些被城市新陈代谢抛弃的“碎片”,在胡阿姨眼中都是珍宝。她小心翼翼地捡起,擦净,带回她那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。
然后,魔法开始了。
她用捡来的丝线把塑料花重新编成花环,用胶水将碎瓷片拼成斑斓的图案,把过期的挂历剪成蝴蝶贴在窗上。渐渐地,那个简陋的房间变成了一个奇异的花园:墙上开满不会凋谢的花,床头挂着自制的风铃,旧灯泡里装着彩色石子,阳光透过时在地面洒下彩虹。
“别人看是垃圾,我看是宝贝。”胡阿姨在片中说,眼睛弯成月牙,“这些东西也有生命,只是需要有人给它们换个活法。”
潘志琪的镜头静静地陪伴着这个“换活法”的过程。没有煽情的配乐,没有刻意的摆拍,只有胡阿姨哼着老歌的细碎声音,剪刀剪纸的沙沙声,胶水瓶按压的轻响。这些日常的声音,在九年的记录中,渐渐汇聚成一首关于坚韧的诗。
影片中最动人的段落之一,是胡阿姨帮助邻居老人的场景。她自己并不宽裕,却总把煮好的粥分给独居的老人,用捡来的毛线为他们织手套。当被问及为什么这么做时,她只是说:“人活着,不能只看着自己那点难处。”
“这就是影片想传达的。”艺术总监姚争在首映礼上感慨,“胡阿姨的花园不是用钱建的,是用心建的。她的困顿是真实的,但她的诗意也是真实的。”
这种真实打动了国内外评委。《胡阿姨的花园》先后荣获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、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圣乔治奖最佳纪录片等多项大奖。评语中写道:“影片以罕见的耐心和深情,捕捉了平凡生活中闪烁的神性。”
这种“神性”或许就藏在那些细微的坚持里:在债务压力下依然拾花的手,在逼仄空间里创造美的心,在自己不易时仍伸向他人的善意。
影片的结尾,十八梯终究迎来了改造。胡阿姨的旅馆所在的老楼被列入拆迁范围。搬家那天,她小心翼翼地将墙上的“花”一朵朵取下,装进纸箱。新租的房子更小,更偏远,但她打开箱子的那一刻,又开始哼起了歌。
“花园嘛,搬到哪里都能种。”她说。
银幕暗下时,许多观众悄悄拭泪。那不是悲伤的泪,而是被某种坚韧而温柔的力量触碰后的动容。正如一位影评人所写:“这不是一部关于苦难的纪录片,而是一部关于如何在苦难中依然选择美的纪录片。”
散场时,一位年轻观众红着眼睛说:“我以为会看到一个悲情故事,没想到看到的是一部当代童话。”
是的,童话。不是王子公主的童话,而是一个普通人在水泥森林的缝隙里,用捡来的碎片为自己、也为他人建造花园的童话。这个童话没有魔法,只有一双手、一颗心,和日复一日的坚持。
10月23日,这部历时九年打磨的作品将在全国艺联专线上映。它不会占据所有银幕,但就像胡阿姨的花园不会占据整个城市一样——重要的从来不是规模,而是那些在角落里静静发光的存在。
“希望这部片子能像一束微光。”制片人陈玲珍说,“不一定很亮,但能让看到的人觉得,自己的生活中也可能有光。”
走出影院,秋夜的北京灯火阑珊。我忽然觉得,每扇亮着的窗后,或许都有一座看不见的花园。而胡阿姨教会我们的是:无论生活给予什么材料,哪怕是碎片,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把它们拼成花朵。
这大概就是影片最深的诗意——不是逃离生活,而是在生活最坚硬的缝隙里,种出柔软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