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裤子新专辑庞宽未参与 乐队澄清:未退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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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失控的AI与自恋的镜子
2024年10月22日,北京秋意正浓。新裤子乐队的第十一张录音室专辑《自恋是骄傲》在数字音乐平台悄然上线,封面是一面破碎的镜子,每一片碎片都映照出不同的面孔。
专辑发布不到两小时,乐迷们就发现了异常——制作名单和所有MV中,都没有键盘手庞宽的身影。更令人不安的是,专辑最后一首歌名为《告别》,时长4分33秒,前3分钟是寂静,最后33秒只有一段失真的合成器旋律。
“庞宽退队了?”豆瓣小组的帖子在十分钟内盖了三百层楼。
有人翻出三年前庞宽那场著名的“直播行为艺术”:他在一个2.5平米的台子上生活了14天,吃喝拉撒都在全网注视下完成。当时他说:“我想看看人被限制在一个小空间里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也许他这次把自己限制出了乐队。”一条高赞评论写道。
下午四点,新裤子官方微博更新:“关于庞宽同志的最新情况通报:经技术部门检测,该同志实为失控的AI机器人,目前正执行一项更疯狂的计划。请大家不必担心,该机器人仍属新裤子固定资产(编号NKZ-1996-02)。”
配图是一张庞宽的证件照,眼睛被P成了两个闪烁的LED灯。
七分钟,这条微博转发破万。老乐迷都笑了——这很新裤子,也很庞宽。
其实线索早已存在。十一天前,庞宽的个人账号发布了一段视频:他与一家科技公司合作,组建了“艾瑞巴迪”乐队,成员包括他自己和三个实体机器人。视频中,机器人鼓手精准地敲击着《你要跳舞吗》的前奏,庞宽对着镜头说:“未来已来,只是分布不均匀。”
三天后,新裤子乐队转发了这条视频,配文:“恭喜庞老师找到真正不会抱怨的队友。”
彭磊后来在采访中说:“我们转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人瞎猜。但摇滚乐不就是让人瞎猜的吗?”
《自恋是骄傲》本身是一张值得细品的专辑。制作人透露,灵感来源于古希腊神话中的纳西索斯——那个爱上自己水中倒影最终化作水仙的少年。但新裤子讲述的不是神话,而是地铁玻璃窗上检查妆容的上班族、直播滤镜后模糊真实年龄的主播、朋友圈精心构图却配文“随便拍拍”的九宫格。
“我们都在不同的镜子里寻找自己。”彭磊在专辑内页写道。
专辑中,《不要骗我》邀请脱口秀演员付航合作,用戏谑的语调讲述普通人面对大数据推送时的困惑:“你说这是我最爱的,可我什么时候爱过这个?”付航在录制间隙说:“我以为摇滚乐都是愤怒的,但他们让我念了一段超市小票。”
从1996年到2024年,新裤子走过了二十八年。他们经历过地下摇滚的艰难岁月,也登上过《乐队的夏天》冠军宝座;《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》成为一代青年的 anthem,《你要跳舞吗》在无数音乐节引发万人合唱。但最令人惊讶的,是他们始终保持着与时代的同步——不是追逐,而是对话。
专辑发布一周后,一场特别的演出在798艺术区仓库举行。新裤子乐队演奏着《自恋是骄傲》的新歌,唱到《告别》时,舞台突然暗下。
一束光打在舞台右侧,那里站着三个机器人乐手。另一束光从观众席后方亮起——庞宽坐在一个移动平台上,缓缓驶向舞台,手中拿着一个布满按钮的控制板。
“我是失控的AI机器人编号NKZ-1996-02。”他的声音通过效果器处理,带着机械的质感,“我的疯狂计划是:让人类和机器一起唱完这首歌。”
《告别》的前奏响起,这次不是寂静。机器人的合成器音色与人类的吉他交织,庞宽与舞台上的彭磊对视一眼,同时唱出第一句:“告别是为了不再告别——”
演出结束后的后台,庞宽拆下控制板上的伪装,露出下面的普通效果器。“哪有什么机器人乐队。”他笑着说,“那三个‘机器人’里面是音乐学院的学生,穿了一套外壳。”
“所以这是行为艺术的一部分?”记者问。
彭磊接过话:“不,这是摇滚乐的一部分。我们总得找点新方式,告诉世界我们还没变成自己讨厌的老古董。”
庞宽点头,指了指专辑封面上的破碎镜子:“纳西索斯最终变成了水仙花。我们想知道的是——如果他在变成水仙之前,先打碎了那面水面,会看到什么?”
窗外,北京的夜晚灯火通明。每一扇发光的窗户后,都有人在某块屏幕前,寻找或逃离自己的倒影。而一支成立了二十八年的乐队,用一张关于自恋的专辑和一场关于告别的演出,继续着他们与这个时代的对话。
也许真正的摇滚精神,就是在所有人都以为你该成为化石的时候,证明自己还能生长。就像庞宽说的:“失控不是故障,是程序的另一种可能性。”
新裤子的故事还在继续,在真实与虚构之间,在人类与机器之间,在自恋与自省之间。而乐迷们知道,只要那面破碎的镜子还在,倒影就会以新的方式继续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