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册杀》撤档暑期,出品方道歉并提升宣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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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告别,在盛夏之前》
七月的最后几天,暑气正盛,蝉鸣如织。就在这个盛夏最喧闹的时刻,一部名为《册杀》的电影选择了安静离场。
公告发布的那天下午,制片人陈远独自坐在办公室里。窗外是宁波老城绵延的灰瓦屋顶,更远处,天一阁的飞檐在烈日下勾勒出沉默的剪影。他想起三个月前,团队还在这间办公室里热烈讨论着暑期档的宣发方案——那时他们相信,这部以天一阁为背景的悬疑片,定能像一阵穿堂风,为燥热的影院带来不一样的清凉。
可现在,这阵风还没吹起就停了。
“是我们辜负了这个故事。”陈远在内部会议上这样说。作为一家新公司的首部作品,他们太想一鸣惊人,反而在宣传的迷宫里走失了方向。铺天盖地的悬疑标签,精心设计的探案海报,却唯独忘了告诉观众——这部电影真正的主角,是那些在时光深处静默了六百年的古籍。
我是在小范围点映场看到《册杀》的。银幕上,侦探循着纸墨的线索深入天一阁,镜头掠过重重书架时,仿佛能闻到樟木书箱里飘出的陈年墨香。最动人的不是环环相扣的谜题,而是破案的关键竟藏在一本明代地方志的装帧工艺里——丝线的捻向、纸浆的纹理,都成了破解真相的密码。散场时,后排的观众轻声说:“原来每一本书,都是一座迷宫。”
可惜,这样的感叹只在小圈子里回荡。更多观众甚至不知道,有一部电影在悬疑的外衣下,包裹着对文化传承如此深情的叩问。
影片中有一个场景令我难忘:老管理员在修复古籍的深夜,对年轻的侦探说:“电子屏幕上的字,一断电就没了。但这些纸页,它们经历过虫蛀、水火、战乱,却一代代传到了今天。你说,到底是书需要我们,还是我们需要书?”这个问题,如今也抛给了制作这部电影的所有人。
宣布撤档的那个黄昏,陈远又去了一次天一阁。夕阳斜照在“天一地六”的匾额上,藏书楼在暮色中静默如初。他想起了拍摄时的一个细节:为了不损伤古建筑,剧组所有的设备都轻拿轻放;为了还原古籍修复的过程,他们请来非遗传承人现场指导。每一个环节都小心翼翼,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。
“我们用心讲好了故事,却没能好好地把故事讲给大家听。”这是公告里最让我动容的一句。在这个追求速朽的时代,有人依然愿意为文化的厚重停下脚步,哪怕这样的停顿需要勇气。
《册杀》的暂时离场,或许恰是对其主题最深刻的呼应——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就像天一阁里的那些典籍,历经朝代更迭、岁月流转,在漫长的等待中遇见懂得珍视它们的眼睛。
离开天一阁时,陈远收到一位观众的留言:“好的电影和好的书一样,都值得等待。”他不知道下一次上映会是什么时候,但他知道,当《册杀》再次与观众见面时,他们要讲述的将不再只是一个悬疑故事,而是一场关于等待与重逢的叙事——就像古籍等待知音,就像他们等待合适的时机,让那些在纸页间流淌了六百年的低语,终于被更多人听见。
盛夏未央,但有些告别,是为了更好地开始。